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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黃哲斌/中國時報2010.01.09摘要】援外醫療,常稱為「國際醫療援助」,是一種基於人道精神的義務醫療行動。國際最大、最知名的人道救援組織應屬「紅十字會」,該會始自1863年,瑞士銀行家亨利.杜南,眼見法奧戰爭的傷兵無人照料,於是發起一個民間的傷兵救援組織,進而影響日後「日內瓦公約」的締訂。

除了戰地緊急救援、半官方的聯合國人道事務協調處、以及各種宗教組織推動的國際醫療援助,近年出現許多民間志願性的醫療行動,包括醫院及醫護人員組成的私人團隊,前往缺乏醫療資源的貧窮國家提供義診及醫材、改善公衛環境、傳授保健知識。

一名體院研究生、一個在異鄉當志工的台灣女子、一群桃園社區醫院的醫護人員、一個不需理由的衝動,促成台灣在尼泊爾規模最大的義診,讓人均收入全球倒數前十名的山間古國,兩年多來持續感受台灣的溫暖熱情;一群尼泊爾村民的生活因而改變,他們也改變了這群醫護人員。

2007年初,就讀國立體育學院研究所的電視台記者林注強,因為一堂服務學習的課程,開始接觸遙遠的尼泊爾。透過網路,他聯繫上Nana,在加德滿都孤兒院當志工的台灣女子李雅君。Nana告訴他,尼泊爾鄉間有許多貧窮的農民,一輩子沒錢上醫院,台灣最能協助他們的是:醫療器材、藥品,還有最重要的醫生與護士。

醫生與護士?這不是網路能募集的愛心物資,在桃園跑新聞的林注強,向當地許多醫院提案,希望組織義診醫療團到尼泊爾,然而到處碰釘子,唯獨平鎮市的「壢新醫院」,給了不一樣的答案。

「壢新,的定位一直是『社區醫療』,也提供社區民眾免費健康篩檢;如果放大來看,把尼泊爾當成另一個社區,我們為何不去?」壢新醫院副院長許詩典說,「何況一百年前,馬偕、馬雅各等外籍人士來台灣救人無數,現在我們有能力,也該回報其他國家。」

於是醫院貼出公告,希望募集一名醫生、兩名護理人員,志願到尼泊爾義診五天。一星期過後,林莉芬及邱秀貞兩名護理師早已報名,卻沒有任何一位醫師呼應。年過半百的許詩典決定請纓上陣,本業是胸腔科的他,特地到皮膚科、牙科「當學徒」,「沒想到尼泊爾民眾食物較為粗糙自然,也少有甜食,所以牙齒很好,根本不需要牙醫。」許詩典笑說。

該年四月,許詩典帶著妻子黃香齡、兩位護士及九大箱醫材藥品,從桃園機場出發。一路上,航班莫名其妙取消、他們被迫繞圈取道泰國曼谷,千辛萬苦飛到加德滿都,事情更大條:九箱醫材藥品不見了。但他們還是依原訂計畫,坐上卡車,通過尼泊爾交通的嚴苛考驗,東搖西晃幾個小時,抵達義診的駐點村落「喬地哥」。

接下來五天,每天都是驚心動魄的嶄新體驗,醫材藥品雖然中途趕上,然而他們權充診間的小學教室,擠滿風聞「台灣醫生來了」的村民,有些一早步行出發,翻過幾個山頭,在小學操場席地而坐排隊,他們大多從未看過醫生,甚至有個並無大病的中年農夫,告訴許詩典「只是想來看看醫生」。

「尼泊爾的人均所得,每人每天只有一塊多美金;然而有位小女孩摔斷腿,送到一個多小時車程的城市小醫院照X光,掛號費就要250元台幣、X光片又要250元。」就因如此,許詩典眼見許多小痛小病,拖到必須截肢甚至喪命的地步。

醫療資源的缺乏,許詩典一天看完三百個病人,眼見已經天黑,學校又無電源照明,還有四、五十人排隊,許詩典不忍讓他們翻山越嶺空手而回,於是頭戴登山用的探照燈,看完所有病人,再搭車一小時回到旅館,晚上九點多才吃晚餐。

五天結束了,村民幫台灣醫護團隊辦了歡送會,雖然勞累,許詩典看到台下期盼的眼神,不乏這幾天剛認識的病人,忍不住說,「六個月內,我們一定會再回來。」回到台灣,許詩典拿出他拍攝的照片及影片,與全院醫護人員分享,醫院決定持續到尼泊爾義診,而且擴大規模、增加醫師名額

眼見尼泊爾村落的實際景況,原本乏人問津的志工名額,竟然變得搶手,即使報名者必須自付半數旅費,還要抽籤才能擠進名單。「為了不占用名額,有些同仁像李金英、林小雯全程自費參加,因機位已滿,還自掏腰包坐商務艙。」連他就讀高中及大學的兩名女兒,都曾跟著爸媽去當義工,幫忙扶助老人看診。

「去過一趟尼泊爾,她們都變得比較孝順。」許詩典半開玩笑說。至今,他們去過尼泊爾六趟,看診超過七千人次,許詩典表示,「每位去過的醫護人員都說,『跟想像中完全不一樣』,例如人與人的互動。」行醫二十幾年的許詩典說,「當我在台灣看診,與病人是種職業上的醫病關係;然而在尼泊爾,從每個人臉上可以看出,他們真的非常需要我。」

第一次義診時,他看過一位五歲小男孩不慎踩進炭爐,腳底嚴重灼傷,但因沒錢上醫院,只能在家敷草藥。許詩典與護理師花了一個多小時,細心剝開層層藥草、清理血肉模糊的傷口,再敷上消炎藥膏,回台後,還不忘叮囑男童母親每天換藥。第二次再去尼泊爾,男童已能行走跑跳,他的父母告訴許詩典,「原本對這個小孩不抱希望了」,沒想到撿回一個兒子。

對於台灣近年的援外醫療義行,民間偶有「為何不先救台灣人」的質疑,許詩典說,「我們曾自問,從醫療資源的觀點來看,『台灣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?』答案很有限,因為台灣的醫療可近性很高;反觀尼泊爾等國家,他們極度缺乏醫療體系,而且他們的貧窮是無可奈何、無可選擇的。」

這個月,第七次尼泊爾義診團就要出發,不只壢新,高雄阮綜合、屏東安泰醫院等聯盟醫院早已陸續加入;他們也與清華大學的國際志工團合作,當義診團回台,就由學生傳授用藥及衛教知識

接下來,許詩典還有許多願望,幫當地居民建立電子病歷、募集書籍文具等教材,甚至將少數重症患者接到台灣動手術,這些都需要更多社會資源,「畢竟,我們應該去更需要幫忙的地方。」他說。

 

1913年,德籍醫師史懷哲到西非加彭行醫,此後大半生獻身非洲,並於1953年獲頒諾貝爾和平獎。半個世紀後,國際間仍有無數醫護人員,志願到最貧窮、最危險的角落擔任義工。

無疆界醫師組織(MSF,Doctors Without Borders):近年最具規模的國際醫療援助團體,起源於1971年非洲尼日南部的「比夫拉分離運動」,該地民眾遭政府軍血腥鎮壓,法國一群醫師志願隨紅十字會前往比夫拉,醫治因戰亂受傷的民眾,日後發展出龐大的國際醫療志工團體,專門到車臣、科索沃等戰區拯救人命,包括改善衛生設備。

該組織於1996年獲頒諾貝爾和平獎,目前總部位於日內瓦。根據統計,2007年間就有超過兩萬六千名醫護人員、水資源及公衛專家,在六十個國家提供救援,每年預算逾四億美金,其中八成是小額個人捐款。

世界醫師組織(MDM,Medecins du Monde)無疆界醫師組織的創立者之一Bernard Kouchner,1980年另行倡設的醫療救援組織。起因於無疆界醫師組織堅守「政治中立」原則,Kouchner及其追隨者認為,人道救援無法自外於政治力量,堅持醫護人員應同時肩負「守望」功能。

相對於無疆界醫師組織專注在「緊急援救行動」,世界醫師組織同時提供短期及中長期的援助,同一計畫可能駐點長達三年,目前全球約有七千名會員

●日本國際緊急援助醫療隊(JMTDR)由日本政府發起的醫療志工組織,成立於1982年,因反省80年代日本對柬埔寨難民提供醫療援助而設立。招募方式由個人以義工方式登記參加,再由政府派遣,並訂有相關法令。

 

年輕的感動力量 台灣青年典範拿獎路更寬 【陳政德 中國時報2010.01.09摘要】台灣年輕世代不是草莓族!台灣青年不管是自費到海外從事人道醫療援助、架網站協助弱勢農民拍賣滯銷水果,還是追著街頭流浪犬貓屁股後頭搶結紮,透過行動,青輔會青舵獎得主再再讓人看見,專屬於台灣的那一份年輕感動力量。

等待救援的人,需要的是專業,不是眼淚!先後投入祕魯強震、緬甸風災、四川地震的陽明大學國際衛生學程博士班學生連淑芬,一句話道破六年來援外心得,不是犧牲奉獻,而是學以致用。

今年我還要申請青輔會補助到柬埔寨做志工!亞洲大學醫管系學生楊士賢打從高二自費前往菲律賓當志工後,就此公益做上癮。原本只想記錄自己的腳步,從醫院說故事志工,到省吃儉用存錢出國幫助弱勢,楊士賢更確定志工服務是自己想做的事。

生活快樂的方式很多,但對楊士賢而言,帶給每一個受助者笑容,最快樂的反倒是自己,也因為如此,楊士賢的腳步始終停不下來,新年才開始,志工計畫早已排到五月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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